络腮胡感到无趣,系好腰带啐了一口“晦气”,转身离开。

蔺棠听了,又不高兴。

“嘿,说谁晦气呢?”

她在屋里跳脚冲着门外骂,“你们这帮恩将仇报的畜生才晦气呢!”

骂够了,蔺棠提拎着扫帚转身看向我。

“你没事吧?”

她明明是在关心人,却仍是一副凶巴巴的姿态。

我懒洋洋地起身,拍掉挂在身上的杂草,“蔺小娘子不是讨厌我吗,干嘛跑来救我?”

“讨厌归讨厌,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被人掳走,任坏人糟蹋呀。”

看着蔺棠那副口嫌体正的小模样,竟觉得好笑又可爱。

魏驰说得没错,蔺家儿女善良纯正。

只是眼前这位,口是心非,着实是个拧巴人。

络腮胡跑了,我这戏也没法继续了,只好作罢。

“走吧。”

可我二人刚走到门前,就被几个脏兮兮的灾民汉子又堵回了杂物房里。

“来都来了,陪哥哥几个乐呵乐呵再走呗?”

蔺棠丝毫不怵,抬着扫帚,对着那几个人凶了起来。

“我乃南州城蔺知州的千金,你们若是敢作奸犯科,我父亲定饶不了你们,直接砍头,把你们扔到洪水里喂鱼。”

“把你们的老二,也统统剁成肉泥,喂府衙后院的那几条恶狗……”

都说最毒妇人心。

这蔺棠不仅嘴巴毒,狠起来,好像比我还下狠。

几句话说得我浮想联翩,肠胃有种要翻江倒海的不适。